第四十八章

　　像關之琳與霍建華在《做頭》中要拍做愛的戲，導演特地邀請兩個人在咖啡裏泡吧，給他們親密接觸的機會，只有在臺上的功夫作足了，有那壹種做愛的意思了，才能在電影裏拍出感覺來。後來，電影拍完，兩個人也分不開了，在媒體上掀起了連綿起伏的姐弟戀緋聞。

　　總說演員放蕩，但演員要表演出鏡頭前那壹種需要的情感，就必須在生活中充分接觸，不然，上了鏡頭就是達不到那種相濡以沫的感覺。演員從某種程度上講，是壹種傷害性的職業，傷害的是感情，特別是拍片是沒日沒夜的，往往在人的情感最為薄弱的時候，演繹鏡頭前的那種情感的投入戲，不知不覺間就會把演員的感覺調度出來，最終是真假難辨，戲結束了，但演員的情感無法結束，這時只要通過壹夜情來緊急滅火了。經常被拍到男女演員擅自開房，如最近李冰冰與F4中的壹員壹年前開房的鏡頭公之於媒體，這實際上是演員撲滅內心欲火、解決演藝職業病的壹種唯壹的措施。只有在壹夜情的情況下，才能消釋在鏡頭裏燃旺的情感之火，不然的話，演員的情感幹柴在鏡頭前被點燃了，又不給他們以澆滅的釋放機會，那不是把演員烤幹嗎？

　　所以，當演員很痛苦，壹部戲拍下來，壹個定力不行的演員往往要有壹個半年的恢復期。這種恢復的辦法，壹種是清心寡欲，找壹個陌生的地方，讓激蕩而滾燙的內心慢慢地冷卻下來，恢復到波瀾不驚的狀態，如周迅拍完《戀愛中的寶貝》，就到國外沈寂了幾個月。另壹種辦法，就是放浪形骸，用更猛烈的肉體放蕩來平息情感上的漣漪，用肉欲的搏戰麻醉情感上的付出。所以，很多正規的劇組，男女演員演演就睡到壹起去了，其嚴肅的程度還不如壹個A片劇組那樣正經。因為A片劇組直接泄了欲，反而不會在業余時間裏心心念念肉體之欲，反而會更去追求壹種心靈的契合。這就是壹個A片劇組與正規劇組之間的差別吧。

　　演員的這種副作用，使演員往往不願意自己的下壹代幹這種職業，最近大概是陸毅吧，就明確表示如果自己的女兒，不會讓她從藝。

　　言歸正傳，對小火與阿冥的表演，錢盛腫也覺得眼前壹亮，覺得今天的小火在阿冥面前柔情似水，特別的依從與順從，壹眉壹眼之間，都帶著壹種隱隱約約但又藕斷絲連的依戀情結。女人打開的時候放置在男人面前的那種感覺，才是壹種真正的性感，很難說得清那是壹種什麽樣的感覺，但無法否論的是，人體的隱秘的語言，還是會出賣人的內心的情感的。壹個女演員在男演員面前，如果她會很大方地挺著她的乳房，會很柔順地傾斜著她的頭顱，會讓全身的重心直接指向男演員的身上，那麽，可以看出女孩的那種發自肺腑的投入與傾情。小火擺出的幾個造型，就達到了這樣的效果。她不會隱藏著自己的秘密，會把自己的特別柔軟的部位，直接朝向阿冥，那種感覺，就像女孩閉著眼睛、擡高嘴唇中暗含的潛臺詞壹樣。小火把壹個女孩的那種小鳥依人的感覺詮釋得壹目了然，更是凸現得性感萬分。

　　A片也像拍電影壹樣，是不按時間順序拍攝情節的，這壹段小火與阿冥的那種甜蜜柔情的雙人秀，再接上室內劇的如火如荼，是非常精彩而順理成章的，景別之間銜接得非常流暢而自然。

　　趙導連聲喝彩，完成了小火與阿冥的拍攝段落，接下來要拍孟望達與小玫的野合戲了。按照拍攝計劃，他們將扮演壹對旅遊的大學生，在大自然的美好景色裏，情不自禁，在山澗裏脫衣解帶，小玫個子不算太高，扮演大學生還勉強夠格。

　　在拍他們這壹個段落的時候，趙導感到甚為不滿意，主要是覺得兩人不夠默契，沒有那種情到深處的感覺。

　　其實，小玫有壹點看不起孟望達，覺得這個窮學生太寒酸，而孟望達向來是人窮誌不窮的，對女優心裏也是嗤 之以鼻，所以兩個人之間總存在著那麽壹點芥蒂，感覺很不好。

　　趙導說戲，拿小火與阿冥來打比方，小火與阿冥站在邊上，倒覺得美滋滋的。

　　戲壹說壹僵，趙導覺得情緒調不上來，也坐在邊上不開口了，整個劇組的拍攝就停下來了。

　　小火與阿冥站在壹邊無事，覺得放著大好山景不去欣賞，在劇組裏耗著，也沒有意義。兩個人對了壹下眼，小火明白了什麽，便跑去問錢盛腫，問他們拍好了能不能先去爬山玩。錢盛腫覺得他們留在這兒意義也不大，便同意了。

　　小火跑回來，對阿冥壹示意，阿冥便跟著他，繼續向山上爬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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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白馬崖是壹個獨立的景點，據說那山崖像壹個白馬的頭，所以取名。這種山如果放在黃山景區的話，只能說是壹個雕蟲小技，但在浙江的範圍內，憑借著它的矮子裏的將軍的性質，備受推崇。這種山與浙東白雲山、天目山都差不多，不以高大奇險見長，而是以山青水秀引人入勝。

　　阿冥與小火把攝制組甩到了後邊，不緊不慢地向上爬。爬山就是這樣，才開始的時候，覺得什麽都新鮮，山崖上流下的山泉，潔凈得好像看不到顏色，那麽孤芳自賞地淅瀝而下。山實在是壹種神奇的東西，好像有著看不見的靈性似的。山溪給山帶來了生命與活力，帶來了流動的激情。

　　阿冥開始跑的挺快的，把小火拉下了幾個臺階，小火不樂意了，”阿冥，那麽快幹嘛呢。“

　　”我都習慣了。“阿冥停下來，掉過頭看著小火，”家裏的山路走慣了，現在走上去，特別有感覺。“

　　”難怪，我覺得妳像猴子呢。“小火說道，”其實我爸爸媽媽肯定也會爬山的，只是我不行了。“

　　”為什麽，妳怎麽知道？“

　　”其實我壹直沒有告訴妳，我老家也是灌雲的。“

　　”真的嗎？我怎麽沒有聽妳說灌雲話？“

　　”我會說啊，我說壹句給妳聽聽，就說我們倆吧：’壹個老滿著對壹個小究著在那邊擦寡(壹位老婆婆和壹個小孩在那邊聊天)“。

　　”哈哈，妳真逗。我做小究著沒啥，妳做老滿著太可惜了。“

　　”怎麽了？“

　　”哪裏有這麽漂亮的老滿著啊。“

　　”去，妳也學上油腔滑調了。“小火呸了他壹口。

　　”妳還會說什麽？“

　　”我記不起來了。“小火抿嘴笑笑，眨巴著眼睛，想從平時父母交流的方言裏再學兩句，但她真的記不起壹個完整的方言了。其實她會說的這句話，是奶奶嘴邊經常說的，小時候，每當小火纏著奶奶講故事的時候，奶奶就會用家鄉土語怪怪地說出這句話。

　　”這麽說，咱們還算是半個老鄉呢。“

　　”怎麽是半個，是壹個。“

　　”我壹直當妳是壹個上海姑娘呢。“

　　”我可從沒有覺得自己是上海姑娘，妳覺得我哪壹點有上海姑娘的味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