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萌會的壹己之見

楚鳳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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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……呼……呼……”
少年與往常壹樣,手裏拽著塊油餅,喘著粗氣向學校飛奔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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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決不妥協

同萌會的壹己之見 by 楚鳳華

2023-2-14 21:40

  夜空下的聖喬治大教堂依然靜謐,自從十二年前的那壹次襲擊事件之後,這所大教堂就不像以前那樣阿卡林了。最起碼保安人手加了些許,壹些事務也開始向這裏偏移,以方便專業人手的駐紮。
  今夜的聖喬治大教堂顯然看起來比平時還要更戒備森嚴壹些,在三天之前,蘿拉·斯圖亞特最大主教就將大部分的清教派魔術師給招了回來,作為這裏的保安人員使用。而且她本人還和騎士派的成員進行了壹番洽談,也不知道是達成了什麽樣的密約,反正相當多的騎士也在這裏進行為期壹周的演習駐紮。
  然後溫莎城堡的大門就被壹拳給轟開,合金質地的門板也飛了老高。
  幾個保安人員立刻拔出了手槍,將槍口對準門口警惕的走上了前去。隨後他們手中的槍械不約而同的炸裂開來,雖然沒有性命之憂,但這雙手估計短期內是沒法使用了。
  壹道黑影猛的從城堡外撲入,那迅猛的身形看上去就像是壹只下山的猛虎壹般。兩名原先侍立在旁的騎士才剛剛拔出武器擺好架勢,各自卻是面門中拳,原地就倒了下去。
  騎士,魔術師,還有手持現代武器的士兵。溫莎城堡內聚集了這三種人,也算是將歐洲圈內能聚集到的人員都湊齊了。對於進犯這裏的絕大多數敵人來說,這三種人的聯合堪稱是壹道堅不可摧的鐵壁。
  非常不巧的是,這壹次前來的敵人恰恰就是屬於少部分的那壹類。
  “限定量子幹涉場,固定。由假想數學領域註入聖遺物及規定狀況的參數。在本坐標啟動假想現實·聖喬治(st.george)的第二種奇跡。――即開始試行三十八萬七千三百五十三回。”
  “我要模仿——聖喬治的屠龍劍(ascalon)!”
  ascalon呼嘯著刺向了壹位最靠前的騎士,那位騎士在聽到詠唱後似乎已經意識到了這是什麽東西。於是他將手中的手半劍舉起,想要憑借武器來格擋住可以攻破壹切防禦的ascalon。
  可是另壹把要長的多的劍已經橫向對準了那名騎士的腰際,刻畫著精靈文字的aroundight在對抗人類時無疑比ascalon有著更大的威力。三名騎士壹起遞出武器,這才勉強將aroundight的攻勢擋下。
  隨後,來者就是壹低頭,壹桿大槍正好擦著他的脖頸掠過,直接就抽在了面前的數位騎士身上,若是說剛才的格擋就已經用盡了這幾人的全力的話,這壹記抽打無疑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壹根稻草,將他們直接抽的倒飛而出。
  襲擊者僅為兩人,白清炎與蚩尤。壹為compione,壹為不從之神。原本最不可能聯合在壹起的兩種人卻聯手在了壹起,明明他們在半年前還彼此生死相鬥過。
  不過,或許在兩人之間織就的布帛,就算再廝殺千百回也不會為之破裂。
  “我使人死,我使人活;我損傷,我也醫治,並無人能從我手中救出來。”白清炎輕聲吟誦著《申命記》當中的語句,發動了【神之愈力】。聖喬治武裝機械的開啟,卻再也沒有像以前黑巖那樣的聲音發出。身披白底紅十字徽的戰袍,手持ascalon和aroungight兩柄屠龍聖劍,此時的白清炎比誰看上去都更要像壹名英國的騎士。
  蚩尤原本是穿著壹件紅色的大衣,看上去就和路上的少女們並無什麽不同。此時她卻也恢復了當初的裝束,手持鋼槍·神鐵如意,再次以兵主的身份出戰。
  兩人明明從來沒有進行過任何配合的訓練,此時相互之間的舉動卻整齊劃壹,簡直就像是早就演練了千百遍壹般。成百上千的人朝著兩人發起了圍攻,卻無半點效果:子彈被輕易地返回膛中,槍膛炸裂;刀劍被利落的斬裂,簡直就像是朽木雕刻成的壹樣;魔術則是最慘的,兩人無論是誰都根本沒有去看那些魔術師壹眼,而他們釋放出的魔術也宛如鏡中花、水中月壹般,起不到任何效果。
  雙劍和大槍時而交錯,時而分離。每壹次進擊,都有至少數人被擊飛或斬破,最終無力的癱倒在地。無論圍攻的人再多,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只是土雞瓦狗壹般。更何況兩人身上同時騰起了熊熊烈火,將周圍的壹切都焚為灰燼。圍攻的人就算再怎麽意誌堅定,也得先過了太陽之炎這壹關再說。
  “都讓開!我來對付!”已經年方三十六歲的騎士團長越眾而出,手持紅黑色的靈劍弗倫汀朝白清炎刺來。已經更換到“加速模式”的他擁有比聖人還快的移動速度,疾馳之下幾乎無人可以趕上。
  面對著騎士團長的沖鋒,白清炎不進反退,反而以同樣的速度迎了上去。在兩人即將交鋒的前壹瞬間,白清炎忽然笑道:“餵,還記得十二年前被我揍扁到不成人樣麽?”
  “妳是……”騎士團長猛然被人揭了老底,大腦不禁楞了壹下神。而就在這楞神的壹剎那間,壹記豪邁的重拳已經正面擊中了他的臉,將他的頭都直接打進了墻裏去。
  “這個就是所謂的虛構抹殺杯·阿葛克司,只要腦內想著自己想要消除的內容,杯子中就會自動出現水。之後再將水喝下,妳就可以將那些記憶給消除掉了。”蘿拉笑吟吟的將壹個手掌大小的銀杯放在了神裂火織的面前,示意她自己拿著,“很方便的神器,對不對?”
  “是。”神裂勉強點了點頭,隨後小心翼翼的用手托住了杯子那好似十二面骰子的底部。隨後她開始輕輕閉上眼睛,開始回憶那些自己想要忘卻的記憶。
  兩人壹開始的相遇並沒有什麽出奇的。自己當時就已經是聖人,而那個時候的他不過只是壹個毫不起眼的小毛孩罷了。和自己僅有的交際便是武鬥的訓練,他不管拿著武器沖上來多少次都只有被自己打飛出去的份。唯壹令人深刻的印象就是自己的壹時莽撞導致的丟臉……現在回想起來,倒還有幾分甜蜜。
  三個月的訓練培養出了彼此的默契,不過要是說到最深刻的印象,果然還是京都的那壹夜。自己由於受傷而被他抱著飛奔,漫漫長夜的空巷之中,好像只有彼此二人的身影。直到他對自己伸出手來說出那句“我也會來幫妳壹起拯救”,或許自己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愛上他了吧。
  從瑞穗町到京都的並肩作戰,再到劄幌市的執子之手。明明兩人只相識了半年的時光,相互之間的默契卻好似共度了十數年之久。如果要拿泛中華文化圈內通用的說法的話,恐怕就是“緣”這壹個字了吧?
  只可惜,兩人最終還是有緣無分。
  如果非要讓神裂火織在白清炎和天草式當中選壹個的話,無論放棄哪個對於神裂來說都絕不是壹個好的選擇。但是天草式對神裂是家人壹樣的存在,萬萬不能放棄。如果自己選擇和白清炎決裂,那麽雙方也都會活得好好的;可是如果她選擇去白清炎那裏,那麽處於清教庇護下的天草式頃刻間便會灰飛煙滅。
  神裂火織睜開了眼睛,掌心的銀杯不知何時已經註滿了水。蘿拉頑皮的笑了笑,站在神壇之前,玩笑似的問道:“這位女士,妳願意喝下這杯水嗎?在喝下之後,和他有關的壹切記憶都會煙消雲散,再無蹤影……”
  “又不是結婚,問這麽多有用沒用的幹嘛?”內殿的大門被直截了當的壹腳踹開,白清炎再次像十二年前那樣昂首挺胸的走了進來,“還要我來說壹遍嗎?啊?我!不!同!意!”
  神裂的目光當然是驚異的,她不明白白清炎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。蘿拉的眼光同樣顯得驚異,不過只有短短的壹瞬而已——她立刻就明白了白清炎是怎樣不通過機場到達英國的。當初既然他能設法進入幽界,現在也壹樣可以再通過幽界過來。
  “餵,妳這是要幹嘛?讓那群天草式的跑來尋死覓活也就算了,還想要把我忘了?想都別想!”白清炎事先思考過如何說服神裂,但是連續三次都以失敗而告終。讓神裂火織在自己和天草式之間做出壹個選擇,那麽最後必定是神裂犧牲她自己——準確來說是犧牲她自己的幸福。
  講理的辦法不行,那麽用不講理的不就行了?
  “妳要消除的那些記憶都是和我有關的,再怎麽說也算我壹份。想要消除之前,有問過我沒有?”
  “這種事怎麽能算……”神裂壹時間也哭笑不得,可是偏偏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反駁,不過白清炎之前的話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來,“天草式的大家……怎麽了?”
  “問妳後面那位嘍,是她告訴天草式那些人必須要妳我兩人做個了斷,所以那群家夥就都來壹窩蜂的刺殺我嘍。”白清炎也看見了神裂擔憂的神情,連忙擺了擺手,“沒死呢,我又不是那種殺人魔——不過這個計劃也在蘿拉大主教的計算之內吧?非要讓我殺上門來麽?”
  “包括妳的打上門來,這也在計算之內。不過我確實忘記了壹點,妳可以通過幽界前來。而且妳居然還獲得了湖中仙子的幫助,這點是連我都沒有想到的。”蘿拉看著白清炎手中的aroundight皺了皺眉頭,繼續說道,“就算妳殺上來了又能如何呢?妳真的以為就憑妳們兩個人……哦,三個人,居然還有壹位不從之神,想來這位應當就是蚩尤殿下了吧?妳們三人聯手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哦,要試試看嗎?”
  “妳是覺得我還有別的路嗎?”白清炎直接走到了神裂的身邊,拉起了她的手,將虛構抹殺杯中的水胡亂倒掉,隨意的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,“來之前我都已經想好了,了不起就是打壹架而已,有什麽好怕的?”
  “要是說別的路的話,當然有哦。”蘿拉用食指點著下巴,天真無邪的說道,“比如‘compione.白清炎大鬧聖喬治大教堂最終蒙我主感召皈依清教’,這個劇本如何?這樣的話妳和小神裂也就可以雙宿雙飛了哦,天草式非但不會怎麽樣,地位反而會上升的吧?‘天驅’原本除了妳之外也就只有那位‘常笑之魔女’了,清教裏面的人手可以任妳挑哦。妳的信仰和動向都不會做任何的限制,需要的只是壹個名分罷了,真的只有壹點點的妥協哦。”
  不得不說,這個提議真的是相當有誘惑力的。最起碼神裂是開始飛速的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能性,無論從哪方面看來都是百利而無壹害。白清炎不過也就是犧牲了壹個名義而已……不過這種事情她是做不了主的。
  於是白清炎就對著蘿拉比出了壹個國際手勢:“我只知道壹點,壹旦妥協了壹點,之後就會不停地妥協。與其之後不停地進行妥協,還不如壹開始就杜絕掉所有的可能性——拿這種提議來要挾我?吃翔去吧!”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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